安监局。
退休一年的老局长不知哪来的雅兴，居然到我的办公室来逛逛，我慌忙起身，递烟倒茶，请老局长坐下，热情的和老局长攀谈。我是老局长一路提拔起来的，从一个毛头小伙子成长为科室的一把手自然对老局长感恩戴德，不要说倒水敬烟，掏心掏肺我也是办得到的。
正聊的火热，电话响了，老局长示意我先接电话。接完电话我又坐到老局长的对面，为他点燃一根烟。
“小陈啊，今天我找你来就是为这事。你看，我儿子今年大学就毕业了，工作还没着落，我就只有厚着老脸来求你啦！”老局长依然笑容可掬。
“老局长，不是，这恐怕不好办吧。”
局长见我打马虎眼，面露愠色：“怎么，不好办？你别以为我耳朵不好使，刚刚你们电话里的声音我听得见，说今年指标有5个，我还没糊涂呢。”
“不是，我是说。。。。”
局长一下打断我，“你说什么，再说一遍试试，我没听清楚。”
我默不作声。
老局长见我不语，又说道：“小陈，你看看我这张脸。”
我凑近了一点。
“你看到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呀！”
“看仔细点。”他不耐烦了。
“局长脸上的皱纹更多了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“小陈啊，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，退休了，说话就不管用了，你翅膀硬了啊。”
“不是，不是，局长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我战战兢兢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我告诉你，我能把你扶上去，我能能把你拉下来，我老了，我的人脉还在。哼！”说完摔门而去。
吃过晚饭，我和妻在沙发上看电视，手机响了，我拿起一看是老局长的号码，估计是今天的事他要我给他个答复吧，我无奈接通。
“喂，小陈啊。那事怎么样啦？”
“局长，我真的很为难啊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再想想别的办法吧。”
“别跟我打马虎眼，我不是来和你协商的，我告诉你，我还多要一个指标给我的外甥，你办也得办，不办也得办。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我僵在那里，傻傻的看着手机发呆，妻温和的问我出了什么事。
我无奈的摇摇头，哭笑不得“今天上午上级部门下达指标，今年安全生产严格控制，死亡指标严格控制在5个以内，老局长非要叫我给他留两个！” |
